无料红茶

拜托了

【士海】白蛇代餐

门矢士养了一条白蛇/又名《如何用爬宠代海东大树》




下午的时候,门矢士签收了一个不知名的包裹。

 

盒子很轻,摇起来几乎没动静,像装着另一个世界的空气。思考无果,他从抽屉里摸出剪刀,拆开封口和里面的袋子。当指尖扯开丝带时,里面传出了嘶嘶的声音。

 

于是,一条玉米白蛇就这样流了出来。

 

被吓了一跳的士下意识扔开盒子,与沙发上的白蛇四目相对。乳白色的鳞片,水蓝色的眼睛,入侵者优雅地抬起细长的前半身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板上的士。

 

包裹的用意不得而知,或许是恶作剧,又或者是寄错了人——不管怎么想,这都是很非日常的状况。士以前并没有考虑过饲养爬宠,毕竟没有人能为冷血动物的忠诚打包票。只是定时炸弹已经安下,也只能先稍作安抚。

 

白蛇偏爱铺好木屑的扁方盒。一番研究后,士把改造好的储物盒放在桌上,然后把白蛇放进去。当士把白蛇的身子轻轻捏起时,对方却轻车熟路地缠住他的手掌,在指缝和手腕之间来回游走,圆润的眼珠时而瞥向士。这种眼神并不陌生,但士不太喜欢过度解读。他放下了白蛇,让它自己去熟悉新家。白蛇蜷起身子,张开了嘴。

 

在灯光下,士看到了那条伤疤。白蛇的下巴与身体的交界处,有一条鲜明的灰色痕迹。大致可以想象出受伤时的场景:在捕食的过程中,凶猛的禽鸟张开爪子,深深地刺入了光洁的皮肉。无论褪下多少层薄皮,那个印记的颜色永远不会变旧,痛感消失了,而伤疤还和流血时一样光鲜。但白蛇本身似乎毫不在意,它只是盯着士。

 

士伸出手挠动白蛇的下巴。伤口是利落的V字型。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痛,他心想着,捏住了白蛇脆弱的喉咙。

 

也许是长途劳累,饥肠辘辘,白蛇以飞快的速度一口咬住了士的手指。细小的牙齿刺入指肚,可以感觉到皮肤压强过大后“呲”的破裂震动。白蛇抬起眼珠,幽幽地盯着前方,口腔含住了整个指尖,张成一个夸张的六十度角。士轻摁下去,感受到了那条嫩滑的舌头。涎液从白蛇的嘴角滴落,让士想起了一张危险的,潮红的脸颊。

 

不能过度解读。士想着,抽离了白蛇的口腔。进食结束的时刻注定伴随血液的喷溅,白蛇的确在士的身上留下同样的烙印,仿佛自己身上的伤痕就是士的责任似的。

 

从今以后,无论士用这个受伤的指头做任何事情——抚摸耳垂、拿面包片、按下快门,都会想起它湿漉漉的触感,以及那个漂亮的浅白色尖头。士停止联想,放入一盆浅浅的清水,试图让难以捉摸的白蛇稍微冷静下来。

 

食欲消退后,白蛇似乎也有些疲惫,它咽下士新鲜的淡血,身体在小水盆旁转了一个圈,凝视着自己在镜面上的倒影。不过几秒功夫,它伸出肉红色的舌头,小口地饮用着纯净水,倒是表现出了基本的礼仪。不过它很快便失去了耐心,转而把头没入水中,然后是身子,翻来覆去,水盖不住表皮,哑光的鳞片被清洁得一尘不染。

 

不是鸟雀,却是挺爱惜羽毛(当然是鳞片)。士趴在桌旁,和白蛇四目相对。手上虽然沾了点血,但并没有剧烈的疼痛。他怀疑白蛇没有当真,不如说,这就是个游戏。食欲并不需要确切摄入实体以果腹,当看到对方因自己而产生动摇的时候,那样的表情也是足够美味的。

 

但无论如何,为了生存,还是需要实在的进食。白蛇玩了一小会儿,很快就有些疲惫,逐渐缩入冷水中泡澡。

 

记得蛇可以吃尾巴。士在门口的角落找到了一条不起眼的蜥蜴的尾巴,他用镊子把它夹起,一路护送到白蛇的窝里。刚洗完澡,白蛇慵懒地躺在角落里,头对着阴影的部分,像在发呆。士夹着那根尾巴,蹭了蹭它的头。

 

然后,还不到一秒,白蛇突然逮住了那根尾巴,然后整条紧急收缩在一起,仿佛要把尾巴绞断直到窒息而死为止。这是蛇特有的扑杀,士饶有兴致地看着,而那对蓝眼只是淡淡地扫过他的脸,比某枪口的颜色更加冰凉。

 

进食的过程是安静的。几乎看不见食物的残缺,它就像抱着猎物睡着了那样,一点点吸入冷却的血与肉,陷入恍惚的状态之中。温和与凶狠的转换,无法捉摸的限时安定状态,对于目前的士来说,的确是件不错的礼物。

 

如果门口没有传来那串脚步声的话。

 

没想到士会喜欢这种宠物呀。

 

海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小偷看见了那条白蛇,他走到士的身旁,把手大胆地伸进盒子里,此时的白蛇还未进食完毕,它翘起细尾巴,勾住了海东左手的的无名指。

 

一看他那娴熟的手法,想必对稀有爬宠也略有了解。也是,像士这样对爬宠无感的人,也能觉得算好看的纯白玉米蛇,价格怎么说都得有上十五万日元。海东抚摸着白蛇的脊背,等着它一口一口吃完蜥蜴的尾巴,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。只是这次,士没说话,海东也没吭声。

 

过了不知多久,白蛇怀里的猎物消失了。它散开原先紧绷的身子,随性地游上了海东的手腕。海东不断地调整它的姿势,好让它不随意钻到别的地方去。白蛇吐着信子,细长的身体缠绕在海东瘦骨嶙峋的右臂上,让士想起前些天在橱窗里看到的,银色的仿古典螺旋形手镯。

 

这孩子挺可爱的,不如送我如何?

 

海东笑着说着,牙齿间的舌头若隐若现,嘶嘶的声音在士的耳边回响。士眨了眨眼,试图将幻觉抹去——但那好像又不算是幻觉。随便你吧,反正也不是我想养的。他低语着,走到海东的面前,捧起了那条白蛇的头颅。

 

————,————。

 

白蛇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。它碰了一下士,又飞快地移开了。一小会后,就在士断绝亲热的念头时,白蛇试探性地靠了过来,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起了士的指甲盖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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